第十一章 好望角

“迪亚士大人，我们的补给最多十天了。”

“迪亚士大人，象限仪和指针彻底失灵了，但目前看太阳的方向我们的方向是向东”

“迪亚士大人，风向往东偏北，我们可以杨帆，请大人定夺。”

一系列的情况向迪亚士极其快速的汇报着，拿着手中的望远镜，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脸色依然平静的迪亚士心里却很是焦急，幸存下来的杰克号已经漂泊了三天三夜了，幸运的海鸟没有出现也就意味着这里离陆地仍很远，风暴把他们吹的迷失了方向，航海士们不停的预判着绘画着海图，不过在未知的迷雾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徒劳。洪扬正努力的回忆着上学时的记忆，自从救起迪亚士和贝雅后，洪扬的地位便从甲板杂工直线升级为迪亚士的副手，和贝雅更是不觉间晋升为无话不谈的异性朋友，自己目前能做好的还是擦擦甲板一类的杂活，不过是每天看着忽闪着大眼睛的贝雅，逗逗女神玩倒也乐此不疲，谁家少男青春时不想有个漂亮的女神在身边？看着贝雅时不时被洪扬逗笑，那脸上的莫名的神采，迪亚士的眼里有一丝无奈，也不去打扰她和洪扬之间充满青春的年少。

接下来的几天洪扬并不主动的向迪亚士提意见，在天朝那么多年的他明白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独断，贸然的提意见说不定会让迪亚士对自己反感。迷失的天数还在增加，在食物和水已经到警戒线的时候终于有船员倒下了，所有水手看到倒下的船员，脸色难看，稍微一碰就会出血恐怖状况，让几位虔诚的天主信徒祷告了起来。倒下的船员死灰的脸上双眼紧闭似乎听到了上帝的召唤，致命的症状，这个时代的水手最恐惧的死神。当洪扬第一次见到症状，便想起了这死神的名字，坏血病。可是这骇人症状的疾病只需要2个柠檬便能痊愈，而此时船上并没有。只能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叮嘱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准备两个柠檬的同时，也只能希望这位船员好运了。看到眼前的发生，洪扬隐约明白了这远航的好运似乎是真的让人忌讳。

“迪亚士大人，请听我说一下。”在发现不能拖下去的洪扬决定把他那组织了半天语言的半调子理论告诉迪亚士，看到那个水手的惨状，他可不想也得上坏血病又或者活生生渴死在船上。

“我在想，大人您看...“洪扬的对他的理论很自信，因为他知道世界地图。可是想如何让迪亚士理解他可是废了很大的脑子，便拿了一张放在迪亚士面前隔着纸吹了一下，”大人，您试着风了吗？“迪亚士摇摇头不明白所以然，然后洪扬让贝雅正好站到纸的侧面，又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我面向您的方向吹气，您没感觉到风但是贝雅感觉到了，对吗？“迪亚士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有似乎想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看着迪亚士并不是很独断还能听进去自己的意见，洪扬再提醒一句”大人，如果您和贝雅都是大陆，而这张纸是我们的杰克号呢？”迪亚士的眼睛突然睁大，他瞬间明白了洪扬的意思。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口中因为兴奋而喘起来的粗气

”哈...呼..呼。小子，你是说，我们应该向北航行？对吗？对吗？“双手摁在洪扬的两个胳膊上使劲的摇着。

”是的大人。“被迪亚士的大力量摇的有点无奈的洪扬，看到迪亚士一脸的兴奋冲出去大声喊这：”舵手停船，停船！水手们，把所有帆收了！抛锚！记录风向！，航海士.气象员.记录官全都过来！“似乎已经狂躁的迪亚士疯狂的下达一道道命令。

被迪亚士点名的人很快来齐后，迪亚士把洪扬的理论说了一遍，众人无不震惊，不过之前的这艘船的船长似乎并不买账，问到：”这一个杂工说的理论可以当真吗？大人您要明白啊！“他之前对洪扬的感觉还不错，但是自从迪亚士大人被他救了后，就开始反感洪扬了。

”果然不管在哪里都有这种人啊。天才总是会被庸才嫉妒啊“洪扬傲娇的自我陶醉着。把那充满可怜的目光从马屁手船长的身上移开。迪亚士看都没看他一眼：”以后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你口中杂工救了我的命现在他还是我的副手！况且任何的真理都是从理论中诞生，从实践中证明的！航海士把之前绘制海图拿出来，风向图也拿出来对比...“众人跟着命令忙碌起来。接下来的事，洪扬有一次使用了隐遁大法，因为接下来的专业知识他懂得连个皮毛都没有。

”迪亚士大人，按您的说法，风向东偏北已经五天了，并无改变！““嗯，那样的话再往南方应该不会有大陆，就算有的话也必然会比向北航行远。往北航行应该是可以实行的。”

洪扬不知道他们的讨论有什么结果，反正他撒谎了，他当然知道往南的南极大陆，不过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在众人一系列的分析下，洪扬的理论得到了一致的同意，并暂定为‘洪扬海风图’在上帝信仰的年代，并没有太多的人会争抢别人发现的理论，那会被认为是对上帝的亵渎，宗教的仲裁所随时会把亵渎上帝的人给活生生的烧死。当“洪扬海风图”命名之际，帅气的洪扬大人果断的使用脸皮厚神功收下了这份褒奖。命令有条不紊的执行，杰克号调转了方向，朝着北方驶去，虽然方向已经定下，但是大海并没有把平静留给众人，往北航行了一天的时间，暴风雨的有一次来袭让众人再度颤抖，不过让众人稍稍安心，这并不是那让人绝望的恐怖风暴。狂风一直喧嚣着，海浪也在怒吼着，仅剩下杰克号与奔腾咆哮的巨浪艰难的抵抗着，洪扬的身体不由自己的东倒西歪，幸存的人们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挣扎和呻吟，看着天上密蔽的乌云，任何的阳光或是星光似乎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接下来的几天众人渐渐的麻木，一次又一次下降的补给线和坏血病船员的身影考验和折磨着幸存者们脆弱的神经。洪扬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调侃贝雅，只能强打着精神，轻轻的拍拍面色死灰但依然美丽贝雅，以示安慰。

咆哮的巨浪不停的拍打着，洪扬已经无法再记日志了，看着不少因为坏血病停止呼吸的水手被丢到海里，自己有些漠然又有些疲惫，但是没有一点的恐惧，苍白的嘴唇和疲惫的身躯，还有快要崩溃的灵魂，轻轻的抚摸了贝雅的额头，望着仍在咆哮的无尽大海：“在海上最绝望的或许不是风暴，而是那撑过了一切仍看不见的陆地，也就是那看不见希望的绝望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如上帝之光的声音打破了绝望麻木的杰克号，瞭望台上有人激动的大声呼喊了起来：“啊！！陆地！！！陆地！！！”

”1488年2月11日，上帝，我们回来了！看到了陆地，有个黑人正在牧羊。我和贝雅公主有同样的直觉，这里就是莫林大师说的南面，我们击败了撒旦的恐怖风暴，在坚持漂泊的十几天后终于得到了上帝的援手。我看着这里，这难得的美丽宁静，决定把它叫做牧人湾，不远处那巨浪仍在咆哮的石岬，我想把它叫做暴风角，不过神奇的东方小子想称它为‘好望角’是，说是带给我们好运的地方，算了这些事回去以后看国王的意思吧！我们要登陆了，许久不见的亲爱的大地！”这是迪亚士船长日志中的一段话。